朱珂橙:水印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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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珂橙:水印迷藏

2024-07-13 08:54|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我喜欢版画,得益于父亲对我“不教导”的启蒙方式,这让我在创作里没有材料和技法之间的壁垒,只需要思考我想要表达的内容。水印木刻像一个与我一起成长的伙伴,它时隐时现,未曾限制于我,也未曾离我远去,这是我与它的“迷藏游戏”。 我从小在启东版画院看着水印木刻长大,我并没有被要求去学会或者去喜欢版画,但在日后的九年制义务教育里我并没有忘记他,别的孩子还在上着小学美术兴趣小组学怎么去画一只小动物的时候,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的涂抹方式。

 

 

© Giphy

 

这种经历对我来说十分奇幻,也无法言明这种表达内心情绪和思想方式——不同形状的刀口接触木头时爽快的声音,脚碾着地上的木屑嘎嘣嘎嘣,下雨天窗户透进潮湿的气息,听着呲啦一下满屋子的水汽,宣纸逐渐变的像昆虫的翅膀一样透明,薄薄的蒙在木板上。清晰可见的刀痕,整齐排列的尺寸不一的笔刷,沾着轻薄的颜色,或刷、或轻挑、或晕染,一个带着有机花纹蘑菇形状的工具拂过,通透的形状就在纸上了(小时候看到总是震惊问号脸,当然后期我父亲都为我答疑解惑),在好奇心极重的年纪,水印木刻在我的意识里留下了各种痕迹。

 

 

© 连城县广播电视台

 

在西安美术学院学习时,我意识到地域和气候的变化会影响创作方式,找到合适这个地域的创作方法变得很重要。选择用水印木刻去呈现我的毕业创作,算是我的一个野心,我想证明它的适应能力很棒,根据气候做出适当的调整就可以得到它最好的反馈。

《幻者》创作过程

 

朱珂橙《幻者系列组画》350×140cm 水印木刻 2014

 

在还不成熟的制作中去克服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个过程远比结果更重要。不断的给自己找问题,同时也伴随着对待水印木刻的态度转变,从固有习惯到重新审视。

 

 

 

《幻者之一》《幻者之四》70×140cm 水印木刻 2014

 

中国传统水印木刻流传到日本,但在历史的河流里并没有像浮世绘版画一样在对外贸易里广泛流传,深刻的影响欧洲审美和艺术。19世纪摄影术的发明,让毕生都在思考“怎么才能画得像”的西方艺术家们手足无措,于是他们在“绘画将死”的恐怖预言中抓起了日本舶来品的包装纸,“你从市场中买回的肉,或许包裹着它的就是一幅精美的浮世绘版画!”历史研究者John Rewald说。

之后,几乎整个欧洲的绘画和设计多少都受到了日本浮世绘的影响,并且直至今日你依然可以感受到他们对浮世绘的认同和喜爱。在当代的欧洲,我所听到人们讨论的中国水印木刻,远没有像2017年大英博物馆举办的《Hokusai :beyond the Great Wave》浮世绘展览那样声势浩大。

 

《Hokusai :beyond the Great Wave》展览海报 2017

 

在大英图书馆里的馆藏中国雕版印刷的唐咸通九年刻《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它作为世界上发现的最早的雕版木刻奠定了中国为水印木刻的发源地这个事实。但在现当代用什么样的状态和方式去发展水印木刻依旧是个值得一探究竟的课题。于是我来到英国,想看看他们如何理解版画,理解艺术。

在伦敦,由于课程安排和课外研究我接触了许多艺术家,她们性格鲜明极具个人魅力,运用丰富的媒介去诠释她们的思想和观念。打破不同艺术系别之间的壁垒和天马行空的材料运用让我受益匪浅。

 

 

© MOMA

 

在版画课程的学习里,我接触了一次奇妙的关于东方木刻的体验:一位客座教授在她伦敦的小白房子里为我们上了一次关于日本浮世绘的课,做了示范,并展示了她从日本带回来的浮世绘原版和纸张。

极为有趣的的一点是她在经历了多年日本学习后,回到英国后经过沉淀和消化,在之后的艺术计划里,她将她的创意与日本浮世绘工坊的技艺对接,在沟通和磨合里,利用独特的水印方法和极致的印刷品质去诠释她极为抽象的想法,这些作品里多了一丝微妙的东方味道。这就好像本来单一线性消化系统突然多出了几个胃或小肠,在吃进相同的食物后,有了不同的消化、吸收、转换的过程,他们产生了不同的结果。

 

“The Bainbridge Open”  伦敦展览现场

 

于我来说,从小熟知的东西作出突破是困难的,但有这样一个跨越万里的求学经历让我认识到,我得到的不仅仅是用地域和文化去验证版画创作方式的可变和多样性,更多的是作为一个有非本文化背景经历的创作者回到自身的文化系统中,将个人经历和当下所处的环境形成互动。

 之前提到的那位教授从日本回到英国从事的创作模式,恰恰不就是水印版画最初在东方形成的社会分工机制,不正是陈老莲与项南洲的合作?在全球化的背景中,这种分工已经从曾经的效率分工转变为一种创作理念,在这种创作模式中寻找对传统的突破不应该是我们需要重新思考的问题吗?

 

 

在新的技术中心突破传统 © Disney Studio

 

原先的刻工去模仿画家的笔迹与韵味,换作今天是技师发挥能动性与艺术家协作完成创作,当技师与艺术家都为某种艺术表达努力时,真正的当代性才会被体现——一种强调个体能动性的社会互动机制。

我想版画的“本体”不仅是一块版,一张画,刻一刀,印一下的直觉体验和技术要领,更是要联系环境,跨越地域与文化的鸿沟,探索尊重个体性、时效性、地域性的合作共生的可能,这是版画的基本属性:“印痕性”、“间接性”与“复数性”以及由此生发的“传播性”相互链接、转换的有效手段。如何在版画的源头“破局”——思维的转换和水印木刻概念的当代阐释将是一个更好的出发点。

朱珂橙《The shape of us III》118×88cm 石版画 2018

 

Camberwell College of Arts MA Summer Show 伦敦获英国“The Printmakers Council”版画家协会奖

 

在19年10月的水印版画重大题材人才培训项目中,我一头扎进了久违的长期水印木刻创作,虽是命题形式,但这次培训很好的助推了我创作,在观念上我重新找到了观看一个固有事物的新视角,每个专业老师都给出了不同的专业指导意见。 风格迥异的艺术家讲述自己的创作是有启发性的,不同的人生经历,不同的艺术观点,不同的寻找灵感和创作的方法,不同的观念和材料,这样的版画交流给我带来的不仅仅是当下的突破,更多的是未来的思考和成长。

 

朱珂橙《诗的空间·大运河》80×167.5cm 水印木刻 2019

 

 

创作还在继续······

 

 

 

艺术家朱珂橙

ArtistZhu Kecheng

研究生毕业于Camberwell College of Arts版画系,伦敦Printmakers Council 版画家协会会员,致力于推广中国当代水印版画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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